如同今日的台灣,多少人家整潔亮麗的客廳、正午街道旁鋪圍上鷹架後的工地、醫院病床上家人無暇或不願照護的老病、傍晚蔭涼時一個阿公嬤搭配一名移工的輪椅大軍……是了,是這些默默無言的移工們,撐持住我們自我感覺良好的「花面交相映」。
他們分攤了我們亮麗背後的骯髒、陰暗、見不得人而又必需的工作,照見我們不方便面對的真相。
所以我猜包括我在內的評審們在看這一批作品前(或該更推前些閱讀過的顧玉玲的作品和移工們合集《逃》),是心有忐忑的。
我們必須很肯定這獎項的主辦單位的毅力和選擇,先說毅力,必須在有限的傳播管道說服移工們以此形式抒發檢視自己離鄉/異地討生活,而後得集結泰、菲、越、印數國翻譯人才將之一一譯出。
主辦單位選擇了以文學形式無疑是困難但深富意義的,文學的初衷,說出那真實,那或許令人忐忑不安的真實,那令人不悅的真實,那叫一代人不方便面對的真相,移工們嘗試著並成功扮演了好的文學作者朝夕在做著的是,那一名安徒生童話「國王的新衣」中的小孩,大聲喊出「國王沒穿新衣,羞羞臉。」